与一声鸟鸣相伴

作者：毛超群

    现住的小区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偏僻之地，如我人一般的普通素淡，远离闹市，自然清净。小区里栽的树也是普通的树，外面一排香樟，里面一排桂花，各自不过十来株，听天由命，自然生长，平时连修枝施肥都是没有的。

    常绿的桂花只是到了中秋月圆时节，才开花有满院子浓郁的香气，平时都默默无闻地活着，不显眼得都快让人淡忘掉。

    那些香樟倒是长得很高大茂盛，特别到了春夏之交，更是绿叶蓊葱，树大叶茂，那满眼的新绿之意自然引得不少的鸟儿飞来流连其间。

    自然中的万物真是奇妙，到底是谁缔造的呢？

    树木离不开大地，根扎地里，有树木枝叶的地方，总是有虫鸟生命的存在。树木以大地为生，生出许多枝叶。地下的虫卵又孵化出来，以树叶为食而生。飞鸟栖息于树林之间，又食虫子为生。有了树木林子，就有了更多的动物鸟兽，还有我们人类以自然食物为生。自然万物，就这样彼此相互依赖，相生相克，世代相传，生生不息。而自然万物，又都总有生死注定，死后又都归于大地泥土化为寄生腐物。

    自然界的神奇生物链造就了自然世界的生生不息，到了春夏这个时候，每天天亮之时，窗外鸟儿的叫声总是最悦耳动听的。

    我的每一个清晨，都是由这些鸟儿的鸣叫带来的。

    闭上眼睛聆听这些鸟叫之声，却是难以用文字来描述的。在我看来，这些鸟儿的叫声，任何文字都是显得苍白无力的。用文字怎么去描述呢？无外乎就是“叽叽喳喳”“啾啾”，“喳.喳.喳"中国汉字关于声音的文字大多是带有口字旁的，但当你仔细去听那些鸟叫的声音时，觉得我们平时用那些所谓表示声音的文字去描述它，是显得很不准确和生动形象的。

    我对鸟叫的听觉是很笨拙的，也是无法模仿的。这些鸟鸣的声音它不是单个的一只鸟，一种鸟叫，而是听起来有好多只，好多种不同的鸟儿在一起鸣叫。有时是一只或几只在叫，有时是同时在叫，它们都各自欢快地叫着，没有谁管束，没有谁打压，没有歧视，没有嫉妒，没有排挤，鸟儿的叫声都是自由的，任性的，随意的，欢快的。同样都是说话的语音，鸟儿的叫声是没有任何禁忌的，不像我们人，有些话是不能随便说的，有的东西只能心里说，不能嘴上说。

    在我们人的世界里，语音声音有很多人为的意思，又因为我们人类有很多人为的等级划分，所以连说话的语言也就多了很多该说与不该说的人为限定了。

    只有听这些鸟儿的叫声才是最自由的。

    虽然它们比不上我们人类自以为是的聪明，但只有这些鸟儿们才是活在真正自由快乐的世界里的，它们可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，想怎么叫就怎么叫，想飞哪里就飞哪里，不像我们活在这样多自己人为的束缚限制之中。

    闭着眼睛躺在床上，我是看不见那些鸟儿此刻具体在哪里的，应该是在那些樟树的绿枝叶间，欢快地鸣叫，此起彼伏。

    有的叫得舒缓，不慌不忙。有的叫得急促跳跃，显得兴奋匆忙。有的声音粗厚，有的则清脆细薄。有的叫声拖长，有的则短促，但虽短促，却又非常紧密地快速不断的串连在一起，仿佛是机关枪在不停地连续射击一样，那声音竟然是弹簧一样飞快地起伏上下。

    总之，这些鸟儿的叫声，是难以用文字具体去模仿的。我只能这样听。我觉得那些鸟儿每一个都是天才的歌唱高手，各不相同，各有特色，又都是那样的悦耳动听。

这些鸟叫的声音虽然我无法用语言和文字惟妙惟肖地模仿出来，但我听得却是那样的耳熟亲切，好像从小到大听得的鸟叫声差不多都是这样在叫一样。

    我们平时听人说话的声音，还有方言口音的差异，但如果听鸟儿的叫声，除了听到我从来没有听到的奇怪叫声，会觉得陌生不一样外，其他鸟叫的声音，大抵都觉得是差不多的。

    或许只有鸟儿的叫声，听起来才是普天之下都是一样的叫声一样，完全没有我们人类之间的人种、地域、水土、方言，语种的不同。在我听来，鸟儿的叫声好像是世界大同一样。只要是同一种鸟类，无论哪里的鸟叫之声，都好像是一样的。就好像树木花草一样，同一种树木花草，无论在世界的哪一个地方，它们的枝叶形状颜色看起来都好像是完全一样，而不像我们人类，原本是同一个物种，却因不同的地方，存在很多的不同，我们人类自己以国度、民族、宗教、文化、政治、信仰划分了不同的差异标准，于是我们人类的世界，就再没有鸟儿树木的自然世界那样和谐与单纯了。